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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26,其實是關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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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落在周湛三那過了夜,周湛三說加班,晚上還真沒回去,連落以為周湛三即使一個人住外面也至少是豪宅吧,結果到的時候才知道,只是簡單的單身公寓,裝修是幹練和的線條,色調是乏味的黑白灰,走進去那感覺就一字兒——悶。

連落縮了縮,這果然是這冰山的地兒,進去驟然一陣陰涼,周湛三看了她一眼,說,“你冷?”

連落搖頭,熱!

“浴室裏的毛巾,牙刷都有新的,你自己舀。”周湛三說這話時候連落站在陽臺上吹夜風,這樓層高,視野極好。聽見他說話,隨意的應著,等她神游回來時,進屋裏卻發現人已經走了。

連落頓時有點詫異,他就這麽放心讓她在他屋裏?

沒事可做,往廚房裏走,這廚房也清冷得夠可以的,幹凈,可除了幹凈就真沒別的了,能看見的就一只燒水的壺,一只鍋子,沒別的廚具,開了冰箱,連落兩眼一翻,好家夥,全是酒,他當自個兒是酒桶嘛?

她到現在都沒吃飯,餓得不行,瞅了眼時間才九點,這一晚上可有的熬了。是想過下樓去買點兒塞肚子,可她沒鑰匙啊,出去就進不來,得,餓著吧,反正從小到大也不是沒餓過肚子。

燒了壺開水,喝了個夠飽,完了後沖了澡就鉆床上睡了。

不是她想霸占周湛三那霸氣外露的床,而是他這公寓就一間房,她只能睡他的床。先吧,還把衣服裹身上躺著,周湛三說是說晚上加班不回來,可她哪曉得他會不會半夜回來?思來想去還是穿整齊點好。可到後半夜時候人沒回來索性就把衣服甩了,她習慣裸睡,這躺下去身上裹著層衣服在身上就跟被鎖了手腳一樣,實在不舒服。

周湛三加班到淩晨,伸了伸懶腰,擡眼看外面,白天誇下海口要舍命陪君子的冉鳴這時候早跟周公聊得忘乎所以了。周湛三看時間已經走向三,忽然想起家裏的床上這時候正躺著個小丫頭,心裏竟莫名的跳動起來。

睡在他床上,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認床,睡得好不好。一想起這點,連落那張灩灩小臉就出現在眼前,他怎麽也想不起來曾經的連落是怎樣的表情和神態,滿眼都是她的笑,嘲諷的,開心的,敷衍的,真誠的。

晚上那張哭得雙眼通紅的模樣也跟著跳出來,他眉間一擰,她應該笑的,怎麽會哭了?她為什麽晚上不回家卻在連家外面哭?受了什麽委屈?

他擔心著,卻並不想知道為什麽。

接了杯熱水,氤氳飄散的熱氣很快在空氣裏散開,周湛三盯著淡淡的熱氣,竟然這飄渺的熱氣都能勾勒出連落那小臉的輪廓來。

瞬間一凜,清醒過來,他竟然一直在想連落?並不是意識到什麽,而是覺得荒唐。

周湛三處理完文件後靠著椅子閉目休息,天亮的時候舀著衣服走出辦公室。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準備回去,路過早餐店時還稍了兩份早餐回去。

周湛三進門時動作放輕了,其實這個男人還是比較細心的,這時候都能顧及別人。進屋時把鴨肉粥和油條放桌上,然後往房間走去,手放在門把上不知道在猶豫什麽。

忽然一個念頭閃過,她是他未婚小妻,這進去應該也沒什麽吧。這念頭一出,之前因一時之氣對媒體大放厥詞的事兒早跑豬腦後,手一轉,開門。

然而擡望去的瞬間臉色僵住,面色陰寒得駭人。

她光裸了大片肌膚,背對著他,頭深深埋進被枕頭裏,原本瑩白如瓷的後背交加著幾道烏黑青紫的淤青,那是被棍打的印記。

她被打了?難怪昨晚見到她時會哭得那麽傷心。

一時間周湛三真有些不懂這小丫頭了,受這麽重的傷竟然哼都沒哼一聲,跟他來這裏後跟沒事兒一樣,曾經膽小怯弱的連落,真的變了。

周湛三轉身走出門,不多久擰著一帶活血化瘀的藥回來,內用外服的樣樣齊全。

關門時候用力摔了下,發出極大聲響,連落被聲音驚醒,翻了個身扯了被子繼續睡。

周湛三在客廳等了好久,還沒見人出來,只能親自去喊,站在門口一看,很好,蒙著頭睡得正香。敲了兩下門,沒反應,再敲了兩下,連落裹著被子往外頭翻,很顯然是嫌他吵。

周湛三無奈,“你上課要遲到了。”

連落哼都沒哼一聲,她手機調了七點的鬧鈴,八點二十分上課,一個多小時足夠了,鬧鈴沒響,絕不起床。

周湛三走臉子搭了下去,還沒人這麽無視他過。

“連落,起床!”

也不知道此刻扮演的是什麽身份,家長?未婚夫?還是兄長。周湛三是生活很嚴謹的人,在他來說時間等於一切,遲到這種事情在他眼裏那就是大逆不道,所以他絕不會容許連落在他眼皮子裏犯事。

伸手拽她被子,連落往外頭一番,從被子裏鉆出腦袋來,瞇合著眼,一臉苦相,“大爺,您行行好,這才六點啊——”

這個點兒上該是好夢的最後一程,“您讓我給美夢做個好的結尾行不?”

周湛三對著她那張略待紅暈的瑩潤小臉竟突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,連落等了會兒沒見說話,以為通行了,腦袋一搭,合眼睡了去。

周湛三轉身走出去,舀著活血化瘀的外用藥油折回來,坐床上伸手毫不費力的把人給拽近身邊。

連落腦袋沈甸甸的搭吧著,眼睛閉得緊緊的,有氣無力的說,“周家哥哥,我沒穿衣服,你想占我便宜嘛?”

周湛三嘴角當下抽抽,占她便宜?多少投懷送抱的女人他都不屑一顧,何況對這麽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?要不是看在他們曾經的關系,他能管她?

他這想法兒吧,頗有些自大嘴臉的趨向,也不知道是誰對媒體說那婚約荒唐來著。

周湛三三兩下扯開被子,連落抱得死緊,睜開眼回頭瞪他,眸裏有些火,“姓周的,你不怕我告……”

眼睛忽然瞟見他手裏舀的活絡油,頭'咚'地一下又撞進柔軟的被裏,閉上眼,悶悶的說了聲:

“謝了!”

周湛三濃眉微挑,就這樣反應?她就不怕他把她給吃了?

拉開被子,背上的淤青盡顯,周湛三眉頭皺成一堆,倒了油在手上攤開然後貼上去,這淤血得揉散才行,周湛三是知道這點兒手上那力道所以才不輕。

連落那本來還昏昏欲睡來著,爺一下手,痛得全身一哆嗦,大眼立馬瞪開,咬著牙忍了,沒忍住,回頭抱著周湛三手臂一口下去,周湛三皺緊的眉頭卻在這時候拉開。

連落說,“你在報覆,你鐵定是報覆。”

周湛三好笑,“我報覆你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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